舊與新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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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與新13
那美不知道眼前的情況是真實還是幻境, 她的孩子居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想伸手去接住對方，卻被戚餘雪拉著，對方的存在提醒著她, 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她已經很久沒看見素戔，哪怕是夢裏, 也沒有見過。
坐在藤蔓上的孩子，見那美無動於衷, 不禁露出受傷的神色：“媽媽，你不要我了是嗎？”
那美想說“不是”, 但卻不敢開口。
周圍的櫻花雨越下越大, 夏日的夜晚應當蟲鳴陣陣, 卻寂靜無聲。
小孩見那美不說話，臉上的表情忽然變了，像是在譴責她拋棄自己：“父親大人說的對, 媽媽已經拋棄我了！”
下落的櫻花有一瞬間停滯在半空，隨後又朝外散去一點, 忽然轉了方向朝著在場的幾人襲來。
四面八方的櫻花幾乎要將眾人包裹，顧淩光和相柳正在想辦法將這些櫻花驅散開來, 但卻沒有一點效果。
眼看遺漏的櫻花像利劍一般刺來，唐杏杏連忙收回手, 她雙手朝兩邊伸去, 像是在撐開什麽。
“散！”
襲來的花瓣停滯了一瞬間, 下一瞬朝外爆炸開來, 甚至連帶坐在藤蔓上的小孩，也被無形的力量彈開。
周邊的一切瞬間平靜下來, 櫻花樹緩慢下落著粉色的花瓣，散發著淺淡的光芒, 周圍的氣味和蝴蝶屍體，全部消失。
唐杏杏望著眼前的櫻花樹，眼睛沒有焦距，這些能力對她來說，還太陌生。
藤蔓上的小孩反應過來，伸出手就有一根黑色的藤蔓朝這邊劈砍，戚餘雪當機立斷，擡手用風刃將藤蔓割斷。
藤蔓一個接一個出現，戚餘雪不耐煩出現在小孩面前，之前只是為了引出這個靈體，現在靈體出現，他當然不可能就此放過。
他抓著小孩的脖子，迅速將這個靈體掐滅，靈體潰散成光點。
那美甚至沒來得及阻止，她還想問清楚。
櫻花樹吸收了靈體四散的光點，爆發出巨大的能量，開始無差別攻擊公園裏的一切。
戚餘雪眼睛閃現出紫色的光，冰霜從湖面開始凝結，將整個櫻花樹都凍結，一直到枝葉末梢都被冰霜覆蓋。
“轟”的一聲，櫻花樹冰雕化為碎片，從半空跌落進湖水裏。
甚至唐杏杏周圍都有波及，但她身邊有其他人撐開了防護罩，倒是沒有什麽影響。
唐杏杏只是望著被毀壞的櫻花，數枚櫻花碎片飄落在周圍，她仿佛感知到什麽，走出保護圈。
唐杏杏站在外面伸出手去抓半空中下落的櫻花，身邊的少年看見連忙要拉她回來。
唐杏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回過頭仍舊朝前走去，她走到湖邊看見戚餘雪轉身回來，頭發有些淩亂。
他看見唐杏杏身上隱約的靈魂光亮，望著她沒有動。
唐杏杏松開手，手上的櫻花立即落下，她緩慢出聲，聲音有些小聽不出什麽調子，但很快有另一種聲音代替了她的聲音。
那像是琴聲，不知是什麽琴，彈奏著悠揚的曲調。
黑暗的公園裏，逐漸安靜的湖水散著微微的亮光，有一枚光點從湖水中冒出，隨即是下一枚。
眾人只聽見一道悠揚的琴聲，像是在水上演奏一般，散發著祥和之氣，像是在安撫塵世間的疾苦和心傷。
無數光點從湖中冒出，四散而去，有幾枚光點聚集在一起，化為一個小孩模樣。
身上穿著雪白的狩衣，頭發梳成馬尾，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璀璨如金。
小孩飄到唐杏杏面前，他伸出手想要碰一下唐杏杏，卻被戚餘雪給擋住。
他並未說什麽，只是給唐杏杏行了一個禮，又飄到那美面前。
“素戔……”那美看著眼前的靈體，伸出手想要抱住對方，卻從他的身體穿過。
小孩伸出手去碰那美的手，明明碰不到，卻固執放在她的手上：“我愛你，媽媽。”
然而很快他就化成流光，和其他的光點一樣，朝天空飛去。
那美伸出手要去抓他，卻只抓到了一團空氣。
她本應沈痛的心，聽到撫慰心靈的琴聲，緩慢平靜下來。
唐杏杏看著湖面出現的光點，一個接一個冒出來，隱約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她漸漸有些支持不住，眼皮越來越重，卻仍舊堅持哼著曲子。
旁邊的戚餘雪瞧見，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唐杏杏將腦袋靠過去，哼完曲子緩慢閉上眼睛。
戚餘雪將她打橫抱起，準備離開這座公園。
陳冉看見他回來，於是問：“杏杏怎麽樣？”
“只是睡著了，我帶她回去。”戚餘雪回答，隨後又囑咐她有事情明天再說。
小蘇看他們要走，於是連忙跟上去，她收回所有的蝴蝶，指揮其中一只蝴蝶飛到戚餘雪面前。
戚餘雪看了蝴蝶一眼，轉過頭看向顧淩光：“你帶著相月跟著小蘇去查那些蝴蝶的蹤跡。”
顧淩光點頭應下：“老板放心。”
說完他讓江辰辰跟著戚餘雪離開，然後帶著燕洵和小蘇，同相月開始繼續查事情。
陳冉也讓人跟著相月，以便聯系，至於平家那些人，陳冉還需要去交涉。
等到戚餘雪離開後許久，那美才緩過神來，她順著平京子的手臂站穩身體，看著已經平靜的黑暗湖面，臉上仿佛留有一些淚痕。
“我想去見那位大人。”那美轉過頭和平京子說，“是我連累了你們。”
平京子搖頭：“大人不要這麽說，這麽多年都是大人在庇佑我們一族。”
那美沒有再開口，平京子讓玲奈扶著她離開公園，她去和陳冉交代了一下，便追了上去。
陳冉並未立即離開公園，她也沒有開放公園，依舊封鎖著。
一直到次日中午，唐杏杏才睜開眼睛從睡夢中醒來。
她躺在榻榻米上發呆，過了一會才從被褥裏坐起來。
唐杏杏轉過頭去看窗外落進屋內的日光，身邊的貓咪見她醒來了，“喵”了一聲跳到她的腿上。
唐杏杏回過神來，將貓咪抱起來摸了摸，便要起來。
她剛站起來，房門就被外面的人推開，戚餘雪瞧見她清醒，於是問 她餓不餓。
唐杏杏點頭，她恍惚了一會問戚餘雪：“我睡了多久？”
“現在是第二天中午。”戚餘雪察覺她神情虛弱，立即走過來扶她。
唐杏杏覺得也不算太久，她扶著戚餘雪的手，垂眸想了片刻，才問昨天晚上的事情。
戚餘雪當時就帶她離開了，剩下的事情，還要等顧淩光那邊回報。
唐杏杏覺得自己好多了，她讓戚餘雪放心就去浴室洗漱，等再出來的時候，戚餘雪端著餐盤過來，讓她先吃點東西。
“平京子她們一直在等你。”他看向唐杏杏，“要見她們嗎？”
唐杏杏一邊吃飯一邊點頭，有些疑問她還是要問的，尤其是昨晚的事情。
那麽多亡魂困在一面湖中，那個小孩還和那美有牽扯，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麽隱情。
吃完飯，唐杏杏去了另一間屋，見到了一直等著的兩人。
平京子有事先回去了，屋裏只剩下那美和玲奈。
那美看見唐杏杏出現，顯得有些局促，過了一會她讓玲奈出去，和唐杏杏說：“可以單獨說幾句嗎？”
說話的時候，貓咪跑過來縮在唐杏杏的腿上，戚餘雪看向唐杏杏見她點頭，才起身離開。
等屋門關上，唐杏杏摸著懷裏的貓：“你有事要和我說？”
那美不知該如何開口，她遲疑還是問出口：“您為何來此？”
唐杏杏心平氣和回答：“來找人的，我的朋友失去了蹤跡。”
那美又問：“和藤原氏有關？”
“對。”唐杏杏點頭。
那美沈默下來，不知道靜默了多久，她才和唐杏杏說話，“當年我和兄長決裂，是因為他傷了我的素戔，但最終還是沒有救回來。”
“昨晚出現的那個小孩？”唐杏杏聽她這麽說，於是問。
“是。”那美也沒想到會在那裏見到自己的孩子，她沈默半晌還是將自己的疑惑說出口：“我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他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為什麽我的素戔會出現在那裏！”
她這些年深居很少出門，為了避免兩家沖突，她也從未對藤原氏做過什麽，可是為什麽。
這麽多年過去，為什麽仍舊不放過她，不放過她的孩子。
素戔知道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唐杏杏望著她沒有開口，垂眸捋清這些人的關系，過了片刻那美又說：“昨日的櫻花樹，是用素戔的身體制造出來的，將他的魂魄困在其中，時間久了就會變的毫無人性。”
“你為什麽知道？”唐杏杏問出疑惑。
那美看向唐杏杏：“我和他共事這麽多年，當然清楚，我和他正是因為這些事情有了分歧，他似乎更在意自己，哪怕用鮮血澆灌櫻花樹，只要能完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不在意這些鮮血來自哪裏。”
“他當年還嘗試用人的屍體，來培養靈體，但都失敗了。”那美說起這件事時，感覺自己已經明白對方做了些什麽。
他用素戔的屍體和魂魄來制造殺人機器，可是素戔，他就真的容不下素戔嗎？
那美沒有繼續說下去，唐杏杏也猜到了一些，因為在對待人類的態度上出現分歧，再加上對方傷害了自己的孩子，才徹底決裂。
唐杏杏抱著貓想了一會，她看向那美：“我知道了，那麽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說什麽？”
那美擡起頭看向唐杏杏，對面的女孩神情有些冷淡，更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她好像不在意這些事情，又或者實在懵懂，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情緒。
她想起昨晚聽見的樂聲，她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聲音，總覺得這些樂聲已經完全脫離了塵世。
那美不禁想起母親和她說過的話。
“我們的母親，是美麗，不谙世事，卻又善良的神明。”
“不管她遠行多久，最終都會回到這片土地，回到我們中間。”
她沒想到這麽久遠的記憶，她竟然還依稀記得幾句，她垂下頭許久，才看向唐杏杏。
那美目光變得堅定，說：“如果可以的話，請將他交給我吧。”
“我想和他做一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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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很久沒看見素戔，哪怕是夢裏, 也沒有見過。
坐在藤蔓上的孩子，見那美無動於衷, 不禁露出受傷的神色：“媽媽，你不要我了是嗎？”
那美想說“不是”, 但卻不敢開口。
周圍的櫻花雨越下越大, 夏日的夜晚應當蟲鳴陣陣, 卻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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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遺漏的櫻花像利劍一般刺來，唐杏杏連忙收回手, 她雙手朝兩邊伸去, 像是在撐開什麽。
“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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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的一切瞬間平靜下來, 櫻花樹緩慢下落著粉色的花瓣，散發著淺淡的光芒, 周圍的氣味和蝴蝶屍體，全部消失。
唐杏杏望著眼前的櫻花樹，眼睛沒有焦距，這些能力對她來說，還太陌生。
藤蔓上的小孩反應過來，伸出手就有一根黑色的藤蔓朝這邊劈砍，戚餘雪當機立斷，擡手用風刃將藤蔓割斷。
藤蔓一個接一個出現，戚餘雪不耐煩出現在小孩面前，之前只是為了引出這個靈體，現在靈體出現，他當然不可能就此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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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甚至沒來得及阻止，她還想問清楚。
櫻花樹吸收了靈體四散的光點，爆發出巨大的能量，開始無差別攻擊公園裏的一切。
戚餘雪眼睛閃現出紫色的光，冰霜從湖面開始凝結，將整個櫻花樹都凍結，一直到枝葉末梢都被冰霜覆蓋。
“轟”的一聲，櫻花樹冰雕化為碎片，從半空跌落進湖水裏。
甚至唐杏杏周圍都有波及，但她身邊有其他人撐開了防護罩，倒是沒有什麽影響。
唐杏杏只是望著被毀壞的櫻花，數枚櫻花碎片飄落在周圍，她仿佛感知到什麽，走出保護圈。
唐杏杏站在外面伸出手去抓半空中下落的櫻花，身邊的少年看見連忙要拉她回來。
唐杏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回過頭仍舊朝前走去，她走到湖邊看見戚餘雪轉身回來，頭發有些淩亂。
他看見唐杏杏身上隱約的靈魂光亮，望著她沒有動。
唐杏杏松開手，手上的櫻花立即落下，她緩慢出聲，聲音有些小聽不出什麽調子，但很快有另一種聲音代替了她的聲音。
那像是琴聲，不知是什麽琴，彈奏著悠揚的曲調。
黑暗的公園裏，逐漸安靜的湖水散著微微的亮光，有一枚光點從湖水中冒出，隨即是下一枚。
眾人只聽見一道悠揚的琴聲，像是在水上演奏一般，散發著祥和之氣，像是在安撫塵世間的疾苦和心傷。
無數光點從湖中冒出，四散而去，有幾枚光點聚集在一起，化為一個小孩模樣。
身上穿著雪白的狩衣，頭發梳成馬尾，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璀璨如金。
小孩飄到唐杏杏面前，他伸出手想要碰一下唐杏杏，卻被戚餘雪給擋住。
他並未說什麽，只是給唐杏杏行了一個禮，又飄到那美面前。
“素戔……”那美看著眼前的靈體，伸出手想要抱住對方，卻從他的身體穿過。
小孩伸出手去碰那美的手，明明碰不到，卻固執放在她的手上：“我愛你，媽媽。”
然而很快他就化成流光，和其他的光點一樣，朝天空飛去。
那美伸出手要去抓他，卻只抓到了一團空氣。
她本應沈痛的心，聽到撫慰心靈的琴聲，緩慢平靜下來。
唐杏杏看著湖面出現的光點，一個接一個冒出來，隱約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她漸漸有些支持不住，眼皮越來越重，卻仍舊堅持哼著曲子。
旁邊的戚餘雪瞧見，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唐杏杏將腦袋靠過去，哼完曲子緩慢閉上眼睛。
戚餘雪將她打橫抱起，準備離開這座公園。
陳冉看見他回來，於是問：“杏杏怎麽樣？”
“只是睡著了，我帶她回去。”戚餘雪回答，隨後又囑咐她有事情明天再說。
小蘇看他們要走，於是連忙跟上去，她收回所有的蝴蝶，指揮其中一只蝴蝶飛到戚餘雪面前。
戚餘雪看了蝴蝶一眼，轉過頭看向顧淩光：“你帶著相月跟著小蘇去查那些蝴蝶的蹤跡。”
顧淩光點頭應下：“老板放心。”
說完他讓江辰辰跟著戚餘雪離開，然後帶著燕洵和小蘇，同相月開始繼續查事情。
陳冉也讓人跟著相月，以便聯系，至於平家那些人，陳冉還需要去交涉。
等到戚餘雪離開後許久，那美才緩過神來，她順著平京子的手臂站穩身體，看著已經平靜的黑暗湖面，臉上仿佛留有一些淚痕。
“我想去見那位大人。”那美轉過頭和平京子說，“是我連累了你們。”
平京子搖頭：“大人不要這麽說，這麽多年都是大人在庇佑我們一族。”
那美沒有再開口，平京子讓玲奈扶著她離開公園，她去和陳冉交代了一下，便追了上去。
陳冉並未立即離開公園，她也沒有開放公園，依舊封鎖著。
一直到次日中午，唐杏杏才睜開眼睛從睡夢中醒來。
她躺在榻榻米上發呆，過了一會才從被褥裏坐起來。
唐杏杏轉過頭去看窗外落進屋內的日光，身邊的貓咪見她醒來了，“喵”了一聲跳到她的腿上。
唐杏杏回過神來，將貓咪抱起來摸了摸，便要起來。
她剛站起來，房門就被外面的人推開，戚餘雪瞧見她清醒，於是問 她餓不餓。
唐杏杏點頭，她恍惚了一會問戚餘雪：“我睡了多久？”
“現在是第二天中午。”戚餘雪察覺她神情虛弱，立即走過來扶她。
唐杏杏覺得也不算太久，她扶著戚餘雪的手，垂眸想了片刻，才問昨天晚上的事情。
戚餘雪當時就帶她離開了，剩下的事情，還要等顧淩光那邊回報。
唐杏杏覺得自己好多了，她讓戚餘雪放心就去浴室洗漱，等再出來的時候，戚餘雪端著餐盤過來，讓她先吃點東西。
“平京子她們一直在等你。”他看向唐杏杏，“要見她們嗎？”
唐杏杏一邊吃飯一邊點頭，有些疑問她還是要問的，尤其是昨晚的事情。
那麽多亡魂困在一面湖中，那個小孩還和那美有牽扯，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麽隱情。
吃完飯，唐杏杏去了另一間屋，見到了一直等著的兩人。
平京子有事先回去了，屋裏只剩下那美和玲奈。
那美看見唐杏杏出現，顯得有些局促，過了一會她讓玲奈出去，和唐杏杏說：“可以單獨說幾句嗎？”
說話的時候，貓咪跑過來縮在唐杏杏的腿上，戚餘雪看向唐杏杏見她點頭，才起身離開。
等屋門關上，唐杏杏摸著懷裏的貓：“你有事要和我說？”
那美不知該如何開口，她遲疑還是問出口：“您為何來此？”
唐杏杏心平氣和回答：“來找人的，我的朋友失去了蹤跡。”
那美又問：“和藤原氏有關？”
“對。”唐杏杏點頭。
那美沈默下來，不知道靜默了多久，她才和唐杏杏說話，“當年我和兄長決裂，是因為他傷了我的素戔，但最終還是沒有救回來。”
“昨晚出現的那個小孩？”唐杏杏聽她這麽說，於是問。
“是。”那美也沒想到會在那裏見到自己的孩子，她沈默半晌還是將自己的疑惑說出口：“我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他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為什麽我的素戔會出現在那裏！”
她這些年深居很少出門，為了避免兩家沖突，她也從未對藤原氏做過什麽，可是為什麽。
這麽多年過去，為什麽仍舊不放過她，不放過她的孩子。
素戔知道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唐杏杏望著她沒有開口，垂眸捋清這些人的關系，過了片刻那美又說：“昨日的櫻花樹，是用素戔的身體制造出來的，將他的魂魄困在其中，時間久了就會變的毫無人性。”
“你為什麽知道？”唐杏杏問出疑惑。
那美看向唐杏杏：“我和他共事這麽多年，當然清楚，我和他正是因為這些事情有了分歧，他似乎更在意自己，哪怕用鮮血澆灌櫻花樹，只要能完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不在意這些鮮血來自哪裏。”
“他當年還嘗試用人的屍體，來培養靈體，但都失敗了。”那美說起這件事時，感覺自己已經明白對方做了些什麽。
他用素戔的屍體和魂魄來制造殺人機器，可是素戔，他就真的容不下素戔嗎？
那美沒有繼續說下去，唐杏杏也猜到了一些，因為在對待人類的態度上出現分歧，再加上對方傷害了自己的孩子，才徹底決裂。
唐杏杏抱著貓想了一會，她看向那美：“我知道了，那麽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說什麽？”
那美擡起頭看向唐杏杏，對面的女孩神情有些冷淡，更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她好像不在意這些事情，又或者實在懵懂，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情緒。
她想起昨晚聽見的樂聲，她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聲音，總覺得這些樂聲已經完全脫離了塵世。
那美不禁想起母親和她說過的話。
“我們的母親，是美麗，不谙世事，卻又善良的神明。”
“不管她遠行多久，最終都會回到這片土地，回到我們中間。”
她沒想到這麽久遠的記憶，她竟然還依稀記得幾句，她垂下頭許久，才看向唐杏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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